墨西哥犯罪現場清潔人員工作,自學研發370種犯罪現場清理配方

話說,真的有犯罪現場清潔員這個職稱嗎?墨西哥出了一名墨西哥犯罪現場清潔員,不僅說出:我來,我工作,我消失,清掃犯罪現場時,塔維拉佩帶隔離面具。


犯罪現場清潔員主要會問三樣問題:「血都流到哪去了?」、「它們被清理乾淨了嗎?」、「怎麼清理的?」這些問題是一名叫塔維拉(Donovan Tavera)青春期時最在意的事。12歲的一個週六下午,塔維拉家附近發生一起車禍,他看到死者躺在墨西哥玉米捲餅攤旁,血汩汩流進排水溝。自此,這些問題就不斷在塔維拉心中盤旋。


他試着向父母追問,直到父親終於不耐煩朝他大吼,他也還是沒得到滿意的答案。車禍隔天,捲餅小販用肥皂水清洗血漬,到中午便恢復正常營業。人們就站在屍體曾經躺着的位置大啖玉米捲餅,沒有任何儀式,這事好像就此隱形一般,塔維拉覺得很難過。


他把整個青春期耗在圖書館與自家車庫中自學死亡的過程、屍體的變化及法醫使用的藥物等。17歲時,當他用自己研發的配方消融了自己製造的假血時,他知道,他有當犯罪現場清潔員的潛力。


當時在墨西哥,幾乎沒人聽過這項職業;事實上,即便43歲的塔維拉如今已成為首位獲得政府認證的犯罪現場清潔員,真正重視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。


在塔維拉由雜物間改裝的實驗室裏,他為清除謀殺、自殺、火災及棄屍等不同現場的痕跡,發明了高達370種化學配方,並不斷改良。塔維拉解釋,其他的清潔公司或家庭清潔工只用漂白劑和水清理現場,客戶也相信這樣就夠乾淨。但在塔維拉看來,這是欺騙。因為即使污漬與氣味消失,假使沒有使用其他化學洗劑加以處理,現場仍可能有結核病、愛滋病、肝炎等疾病的傳染風險。


我到現場前會先問發生了什麼、屍體在哪。我也需要問死者是否生病、有沒有感染的可能,這樣我才能事先規劃。


為此,他要先了解事件發生的具體信息,為不同狀況做準備。例如心臟被刺者的血液有時會融合心包液(pericardial fluid),需要特定的清洗配方;槍擊現場則可能因子彈穿過身體組織而讓飛濺的血液滋生各種細菌;而棄屍或用領帶自殺者,或許會分泌出酸、其他體液或是排出糞便,那又是不同狀況。


每次穿上防護衣開始清理,一連串的工作會讓塔維拉沒時間分心。首先,他擦掉乾燥殘留物,然後添加配方殺死細菌,若已有動植物或真菌形成,他會溶解這些物質,再消毒現場的垃圾和污染物。最後他動手清洗現場,直到房間看起來像新的一般。


但塔維拉很快便認知到他清理的並不只是案發現場,還有事件相關人士的心理負擔。死者家屬總是非常悲傷且脆弱。為此,塔維拉讀了很多社會學和心理分析的書籍,確保自己能在這短暫而幽微的互動中,以正確方式對待他們。塔維拉在這方面很用心,他的不少工作常是經由客戶的良好口碑得來。


也正因塔維拉是犯罪現場的最後參與者,死者家屬常將他當做心理諮詢師。塔維拉表示,一開始會受客戶情緒影響,但如今已經懂得禮貌傾聽,繼續工作。


而在工作完成後,塔維拉能清楚感受到家屬的心情似乎也解脱了。他形容稱,特定事件會在空氣中留下情感的痕跡,他稱之為「創傷原子」(atoms of trauma)。例如某次墨西哥中產階級社區 Colonia del Valle 發生殺人事件後,他可以感受到空中有蒸氣、有受害者的無力與恐懼以及加害者的憤怒,還有所有相關人的痛苦。在他來到現場前,人們都必須煎熬地與這個場景共存。


當現場清理完畢後,這些都消失了。塔維拉說,警察將完成調查工作並重新開放案發地點稱為「解放現場」(liberating the scene)。而在他眼中,每當客戶在他清潔完畢後來到現場呼吸空氣,無須再重温當時的創傷而承受情緒衝擊;每當他們緊皺的眉頭放鬆,或忍不住哭出來時,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們心情的轉變。雖然悲傷尚存,但至少負擔已稍稍解除。這讓他覺得到那一刻,現場才真正解放,悲劇似乎漸漸成為遙遠的記憶。


面對如此沉重、混亂的場面,塔維拉說他將清潔視為一場儀式,讓他得以處理混亂。他在工作時總是戴上耳機播放華格納(Wilhelm Wagner)的歌劇「崔斯坦和依索德」(Tristan and Isolde by Wagner)與重金屬音樂。一來是音樂得以讓他全神貫注,二來是當他穿上工作服並戴上換氣扇時,能夠從這份工作中感受到某種英勇的召喚。


塔維拉也遭遇過衝擊,他回憶處理過最慘的案子,光憑現場的血跡便能想像死者臨死掙扎的面貌。這種時候,他會開車到墨西哥城的獨立天使紀念碑,尋求內心平靜。他也喜歡在空無一人的夜晚兜風,進入一種靜謐的狀態,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消融了。


開車回家的路上,塔維拉喜歡聽播放墨西哥老歌的老式調頻(AM)電台,因為那裏不會有新聞,他可以假裝處在一個更單純的時代、一個更單純的國家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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